沒想到莉莎所說的方法是如此的簡單，聞言戈爾貢自己也不禁失笑，他打趣道：“用這種方法，莉莎你該不會是用布蒙在了我的眼睛上吧？”

“怎麽會呢？那時候你哪有眼睛可言。”莉莎笑著告訴戈爾貢，“其實我只是弄了一個不透明屏障，擋在你面前，讓你看不到那荒誕世界而已。”

“就這麽簡單？”戈爾貢難以置信。

“不然呢？你還想多覆雜？”莉莎反問，之後她又想起了一個細節，便補充道：“對了，我還想起來一點，當時為了淡化你的意識，我還給你唱了搖籃曲呢。”

“搖籃曲麽，我還真想聽聽呢。”戈爾貢忽然有點後悔自己忘記了這麽重要的事情，說實話相識這麽多年，他還從來沒有欣賞過莉莎的歌喉。

“我是知道你之後會忘記所以才唱的，不然你想都別想。”當然莉莎一眼就看穿了戈爾貢的小心思。

“小氣。”戈爾貢一咋舌，然後又問，“那如此說來‘心亡，則忘’的意思就是說，若要消滅自己的心念空間所創之物就必須消滅自己的內心對不對？如此一來心念空間的主人不是就成了廢人了嗎？”

“當然不是。”聞言莉莎解釋道，“‘亡’不是指死，不是指消亡，而是指一種狀態。這種狀態我和阿提拉把它成為無我，是指意識不到自己的內心，並不比是如你所說，讓自己的心死亡。”

“意識不到自己的內心？還可以做到這樣的事情嗎？”戈爾貢看樣子又是雲裏霧裏的了。

“當然可以，你現在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裏，就是你體驗過一回這種感覺的證據，只不過因為當時的副作用，你已經忘記了那時的體驗而已。”

聽完莉莎的話，戈爾貢又想到了一個鬼點子，他鬼鬼祟祟地問：“那莉莎，你有沒有什麽方法讓我想起那天的事情，這樣的話我一下子就可以掌握那個方法，也不必再問你什麽了…這很方便對不對？”

“我看戈爾貢，你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莉莎怎麽會不知道戈爾貢心裏在想什麽呢？她反問道。

聞言戈爾貢是矢口否認，他向莉莎表達自己的決心，道：“沒有這回事，什麽‘醉翁之意不在酒’，莉莎你絕對是誤會我了。”

“你說的誤會是什麽呢？”莉莎明知故問。

“這個嘛…這個…”戈爾貢心虛了。

見此情形，莉莎是真有些啼笑皆非，最終她還是選擇不點

破戈爾貢，故意淡淡地說道：“戈爾貢，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不過很遺憾，已經消失的東西，就算你再怎麽努力，它都不會回來了。就像當時在你的心念空間中消失的那些荒誕一樣。”

“這樣啊…”如此一來戈爾貢對莉莎的搖籃曲是徹底死心了，他只好乖乖地再請莉莎詳細說一下所謂的“無我”到底是什麽。

不過看起來，要說明這個概念似乎十分的困難。之後即便莉莎已經盡力進行描述了，戈爾貢還是只能聽得似是而非。

總之，經過一系列授業，戈爾貢是充分了解到了一點——那就是要學會消滅心念空間中所創造之物十分的困難，而且即便學會了，實施之後的後遺癥也非常的大。

如此覆雜的一個近似於抹消自我的過程，戈爾貢不認為艾莉絲一個人在那裏面能夠學會。

不過對此，莉莎的解釋是——口頭表述遠比實際操作要覆雜，戈爾貢覺得困難的原因是因為他沒有已經忘記了那種體驗。

莉莎是這樣說的沒錯，戈爾貢卻並不這樣認為。他問道：“莉莎，我先問一下，如果我們不能找到艾莉絲，那麽她脫困的唯一方法，是不是消滅所創造的那處心念空間？”

“不能這麽說。”莉莎在這個問題上表現的模棱兩可，隨後她便向戈爾貢解釋了其中的原因，“戈爾貢，艾莉絲的脫困

之法確實不止消滅自己所創造的失控的心念空間這一種，她還可以通過自身意識的移動回來我們這裏，就像當時我帶著她進入你這個情報圖書館副本一樣，嗯…這就是一種在不同心念空間中的移動手段…不過…”

“不過什麽，莉莎你怎麽又變得這麽啰嗦了。”戈爾貢以一副受不了的樣子催促道，他最討厭這樣磨磨唧唧欲言又止的對話。

“不過我確信艾莉絲無法學會這個方法。”莉莎對戈爾貢的催促壓根視若無睹，只是繼續以自己固有的說話頻率講下去，“老實說，這種方法已經涉及到了全體智慧生物意識的本源。”

“不過是轉移一下自己而已，有這麽覆雜嗎？”戈爾貢一聽莉莎說的這麽覆雜，也不禁質疑道，“是不是莉莎你自己想太多了，還全體智慧生物意識的本源，怎麽可能有這種東西存在。”

莉莎聽了戈爾貢所講的話之後，難度得露出了一絲蔑視，她反問道：“既然如戈爾貢你說的這般容易，那為什麽你到目前為止，始終都無法來到外頭我所創造的祗樹孤獨園呀？”

這話就像針一樣，一下子戳中了戈爾貢的痛點。的確，這麽多年來他在這個地方，都是莉莎來找他，而他自己，甚至連走出去的想法都沒有。

不過身為一個前輩，面子還是要保持住的。所以這時候，戈爾貢就告訴自己可千萬不能服軟。

有句俗語叫“死鴨子嘴硬”，相信現在的戈爾貢就是以這種心態回覆莉莎的問題的。

他說：“我這不是沒有身體嗎？莉莎你這就強人所難了，你明知道我為靈族承擔了太多不該承受的東西，導致現在心境混亂，根本無法學會心念空間的操縱之法…沒有身體我自然不能到外頭去啦。”

聞言莉莎先是失聲一笑，然後以敷衍了事的態度回答：“算了，就當作是這樣吧。”

“什麽叫就當作…”戈爾貢不幹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付出了很多，戈爾貢，你其實不必勉強自己的。”莉莎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叫戈爾貢不要再多廢話了。

莉莎說完，戈爾貢先是沈默，許久之後才發出一聲“哼”聲，就算是對剛才事情“無聲的抗議”。

見狀莉莎也失笑，她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管戈爾貢有沒有在聽自己的說話，就自顧自的繼續講下去。

因為她還是覺得有必要給戈爾貢講解一下為什麽艾莉絲無法用和自己在心念空間中移動相似的這種手段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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